工业时代后的艺术新里程
然而,在工业化和商业化裹挟之下,艺术家们开始迈入新的里程。他们将传统的颜料和画布扫入角落,继而选用金属、塑料、乙烯基塑料和荧光颜料作画。他们原本创作的对象,也由画板换成了汽车喷漆、房屋上色和胶片。
通常,这些艺术家都不会在意画面上的种种复杂关系,他们拒绝层次和变化,将颜色随机排列成了他们最钟爱的创作方式。他们崇尚的是无法之法,热爱的是“不经意中的感觉”(unfeeling feeling),绘画也由此变得直白、纯粹、统一。就像艺术家佛兰科·斯特拉(Frank Stella)所说的那样:“从颜料罐中直接倒出颜色,没有比这更好的作画方式了。”艺术家们已经开始不再没完没了地调色,对色彩的变幻斤斤计较。他们开始将色彩本身作为创作对象,并赋予了新的高科技材料,犹如玻璃和珐琅的质感——纯粹而硬朗。
这次展览中的作品确实带给人很大的震撼。就像理查特所说的,这些画作是“美丽的无意义”。随机选择的颜色密密麻麻地排布在一起,没有一种颜色被遗忘。与这些作品相比,其他的画作在这些方面就显得不如它们,而这场展览中的画作抛弃了任何技巧,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顾及到了任何一种技法。这种风格的奥妙和伟大之处就在于:它传递一种艺术的完整性,而这种境界正是其他艺术形式梦寐以求却永远无法企及的。
色彩的丰富含义
几年前,这次展览中的好几位艺术家的作品在伦敦巴比肯艺术中心展出,与此次“冷酷、机械化和条理性”主题不同,当时展出的“纯色”作品,色彩表现的是绚丽、杂乱、迷失、超越理性和语言。在欲望和愤怒的领域中,颜色能够表达语言无法表达的东西。巴比肯展览中强调的东西也许有些夸张,却不无道理,对这次展览无疑有着很大的修正作用。
而事实上,另一种对颜色的诠释是:颜色,是一个包含各自特色的个体之集合。将众多颜色放在一起,想象一下自己在童年时代是怎样辨认颜色的——你学习它们的名称,将它们看作是各具特色的个体,由此,你学会了辨识视觉世界的方法。
相信吗,单用颜色还能书就雅致的诗篇。去年,诗人托马斯·A克拉克(Thomas A Clark)用光谱的七种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画”了一首诗,其中只有“橙”和“紫”用文字写就,其他均是由颜色代表。诗歌的名称是:《在花朵与水果中的恬静生活》(Still Life with Fruit and Flow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