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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的塑料:无处不在有毒物质威胁人类生存
2010-5-24 来源:中国聚合物网
关键词:双酚A 邻苯二甲酸盐 聚氯乙烯

你可能想象不到,最常见的儿童餐具和玩具里都含有双酚A

化妆品,包括口红里都含有邻苯二甲酸盐

    科学家能更精准地检测出我们体内的化学物质,即使很小剂量的毒素也能对我们的健康和孩子的未来产生严重的影响。而这些毒素存在于从塑料餐具到医用输液管的所有塑料制品中,我们该如何是好?
    40年前,美国还是个污染严重的国家,在洛杉矶,空气中的污染物好像一层毯子包裹城市,气象局发布烟雾警报是家常便饭;DDT这样危险的农药和杀虫剂还在使用中;水源污染随处可见,最恶劣的当属重工业城市克里夫兰的库亚哈嘎河(Cuyahoga River)。但40年前“地球日”的设定是个扭点,由此在全球展开“绿色守护地球”(GoGreen)行动,美国政府积极参与,之后污染情况显著改善。今天,空气污染只存在于几个人口格外密集的大城市,水源也完全干净了,就连库亚哈嘎河都重新成为鱼类家园,尽管全球气候变暖仍造成长期环境威胁,但是和40年前相比,美国的确干净得多。
    可是,家园虽然变得干净了,人们却继续被污染,程度或许更严重。从二战开始起,全球工业化生产化学制品的发展速度非常惊人,今天美国每天要进口190亿公斤各类化学制品、半成品和原材料,使美国人生活在各种人工合成品的海洋里。放眼世界,这种现象存在于任何工业化国家。这些东西的存在并不符合传统的污染画面,好像墨西哥湾的石油泄漏污染大海那样,相反,它们代表着分子学的进步在工业领域的运用,同时实践着“化学改善生活”的古老承诺。从摔不坏的婴儿奶瓶到大屏幕液晶电视,人们已经离不开各种化学制品,但是化学成分总是从各种我们日常生活中使用的东西上“逃逸”,千方百计进入大自然,最终找到途径进入有机体内。最近美国疾病预防和控制中心进行了一项生物监控调查,发现在美国人体内有212种有害化学物质,其中包括致命的重金属如砷和镉、杀虫剂、阻燃剂,甚至还有高氯酸盐,这是火箭燃料的一种成分。辛辛纳提儿童环境健康中心的总监布鲁斯·兰普希尔博士说:“受污染最严重的不是环境,而是我们。”
    儿童最易受害
    随着在人体内发现更多化学污染,科学家们同时发现即使极少量的有毒物质也会对健康造成重大危害,尤其是孩子。现代塑料制品中最关键的化学成分双酚A(BPA)和邻苯二甲酸盐可能会破坏脆弱而敏感的内分泌系统,导致婴幼儿的发育缺陷。还有很多现代疾病,也就是在我们之前几代人中从来没有的,例如肥胖症、糖尿病、自闭症、注意力缺失症、多动症等,都和人体内的化学污染多少有关。人们对体内污染问题历来足够重视,但孩子面对这类污染尤其脆弱,这是个亟须推广的认知。
    如果科学家对于人体环境污染的认识是迟缓的,那么政府简直就是迟钝了。可是普及化学毒素污染知识的职责只能在政府身上,因为工业领域出于逐利心态和商业保密,不会向公众和政策制定者透露什么东西是由什么成分制成、有什么危害?其结果是美国政府在34年前推出的《有毒物质控制法案》彻底失败,自法案通过以来,美国环境保护署只能对很有限几种剧毒化学物质制定限制令,由于缺乏足够权力和数据,就连石棉这样相当危险的化学品仍然不受控制。奥巴马政府成立后,情况可能会有所改变,政府决定加强对化学品的规管,环境保护署也准备进一步调查双酚A的有害性。国会最终可能会采取行动,新泽西州参议员弗兰克·劳登博格表示将在未来几个星期向国会提交改革《有毒物质控制法案》的提案,要求化学品和杀虫剂、医疗用品一样通过一个安全评估。劳登博格说:“很明显,现有制度不能工作,我们不能容忍我们以及孩子们的健康被继续伤害。”作为佐证,他指出,最近一次调查在10个婴儿的脐带血中发现了230种化学物质。
    含量虽低危险极大
    帕拉塞尔斯原名是Theophrastus Philippus A ureolusBom bastus vonH ohenheim,在16世纪他是最著名的化学家,也被认为是“毒素之父”,他是在医学上使用化学制剂的先驱,其名言是“是药三分毒”,信奉任何毒素只要量低于一个标准门槛,都会有一定治疗效果,可以安全使用,这个观点也是今天的毒素学家奉行的原则。这也就是为什么工业化学剂从未像杀虫剂和药品那样被严格监管的原因之一。就算塑料饮料瓶里的化学剂都有可能渗透进入人体,当然量非常小,不足以造成任何伤害。但是随着生物检测技术的进步,我们有可能追查到人体内极少量的化学剂。如果在相当于12个标准游泳池大小的容器内加满水,在水里放一滴化学剂,现代的生物检测手段也能查出这是什么化学剂。基于此,科学家们发现我们体内的化学剂比想象中要多,同时他们也意识到有些毒素就算含量极低,也会对人体造成伤害。对于铅可能对智商造成影响的最低标准已经从1970年的60微克变成现在的10微克,而双酚A哪怕是非常少量也会对人体产生很怪异的影响。
    双酚A在1891年被成功合成,上个世纪40年代开始被广泛使用,如今是塑料制品中最重要的成分,广泛使用在从饮料到食品的各种包装物上。双酚A还是制成环氧树脂的关键成分,今天,地球上每年生产的双酚A高达27亿公斤,但是双酚A同时也是一种人造雌激素,塑料中的双酚A会被释放出来,尤其是被加热、洗刷和压缩的时候,进而通过食物和饮料进入人体。这种现象发生在所有人身上,在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进行的研究中发现,大约93%超过6岁的美国人尿液中都含有双酚A,可以说如果你体内没有它,你就不是生活在现代社会里。今天美国联邦政府对双酚A的极限规定是每公斤体重不得超过50微克,而科学家们在人体内发现的显然还远远低于这个标准,但是这个标准是22年前制定的,而在这期间科学家对双酚A危害的认识也更深了。1998年,美国华盛顿州立大学的基因生物学家帕翠卡·亨特发现雌性小白鼠被暴露于过量双酚A后出现严重生殖系统问题,包括产生畸形卵子。之后她进一步发现接触过双酚A的小白鼠后代也出现不同程度的生殖畸形,对于这惊人发现,她说:“这种影响相当强大,意味着如果你一次过度暴露于双酚A,3代子孙都可能受影响。”
    作为一种合成雌激素,双酚A会模拟荷尔蒙的强大作用,对人体产生不可思议的影响。众所周知,只要非常少量的荷尔蒙就能使人体产生惊人的生理和行为变化,双酚A有可能对人体产生巨大影响,尤其是在发育的重要阶段如胎儿发育的前7个月。另外孩子对于化学剂格外脆弱,不仅因为他们体重相对小,更重要原因是他们摄入的液体和食物量相对于他们的体重比成人高得多。所以,已经有数十位科学家在小白鼠试验中发现,当暴露于过量双酚A后,它们出现了从乳腺癌、雄性生殖器缺陷到神经性疾病的种种问题。
    双酚A并不是唯一对人体内分泌系统产生影响的化学剂,邻苯二甲酸盐是另一个“危险分子”。邻苯二甲酸盐主要用于聚氯乙烯材料,令聚氯乙烯由硬塑胶变为有弹性的塑胶,起到增塑剂的作用,被广泛使用在从塑料布、化妆品到医用输液袋等多种塑料制品上。但是实验证实邻苯二甲酸盐会扰乱动物体内的荷尔蒙水平,造成雄性精子数量减少,发生雌性化变异。类似的还有多溴联苯醚(PBD Es),作为阻燃剂它被广泛添加到多种工业产品中,多溴联苯醚在人体内能存在很多年才排出,双酚A和邻苯二甲酸盐基本上24小时就能被排出,但是因为它们无所不在,因此我们每天都会摄入新的双酚A和邻苯二甲酸盐。
    研究结论令人忧虑
    对于这些化学剂对人体影响的实验还很少,但有限研究已经产生令人忧虑的结论。如果体内有过多邻苯二甲酸盐会导致少女乳腺提前发育,这也是今后患上乳腺癌的重要诱因。同时过多内分泌干扰剂也会导致男童出现尿道下裂,这是一种能被修复的尿道畸形。2008年,美国罗彻斯特大学生殖系统疾病研究中心的沙娜·斯万医生发现,如果妇女在怀孕期间过多暴露于邻苯二甲酸盐,生育的男孩患上生殖畸形的几率比一般孕妇的男孩高得多,这样的畸形包括阴茎过小以及睾丸上悬。令斯万医生更担心的是,有一些生殖系统的畸形可能要到成年以后才会被发现。
    有关研究引发的争论从来没有消停过,尽管邻苯二甲酸盐和生殖畸形有一定联系,但是就连斯万医生自己也不能确定两者有直接联系。化学工业的捍卫者指出,人体暴露于双酚A和邻苯二甲酸盐的水平仍远低于政府设定的安全水平;而世界各地的卫生机构也认为化学品对人类是安全的。另外一些经同行审查的研究并没有证明内分泌干扰物如双酚A和身体缺陷之间有必然联系。英国爱丁堡女王医学研究所生殖生物学中心研究员理查德·夏普认为,对于双酚A等内分泌干扰剂的研究已经被过分渲染了,他说:“如果只是研究双酚A和雌激素的关系,我认为没有过分担心的必要。”
    但现在科学界已经达成共识,认为双酚A并非完全安全。当研究人员开始在上世纪90年代末提出对双酚A的警告时,他们还属于少数派。在布什政府时代,美国食品药物管理局对双酚A进行了审查并裁定它是安全的。但是,这个机构自己的科学审查委员会批评这份报告几乎完全依赖由化学行业资助的研究。2008年,加拿大裁定婴儿接触双酚A不安全并禁止婴儿奶瓶使用这种化学物质。后来美国许多的州和大型零售商,包括沃尔玛在内采取了同样的步骤。尽管欧洲的监管机构在2008年的评估中宣布双酚A是安全的,但今年4月,丹麦开始禁止在婴儿奶瓶中使用双酚A.
    2009年,国际内分泌学会发表了一份声明,宣布内分泌干扰物是一个对公众健康的重大关切,并呼吁政府加强监管,以减少人体接触。甚至连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的态度都开始有所改变:今年1月,当奥巴马政府推出了3000万美元的对双酚A的研究计划,该机构表示出对双酚A的“一些关注”。管理局的乔希·沙夫斯泰因博士告诉记者:“特别是考虑到处在发育初期阶段儿童被暴露于双酚A,这些数据和研究值得密切关注。”
    负责“密切关注”的是美国环境与卫生科学研究所的琳达·伯鲍姆,她已经为美国政府服务几十年,作为权威的毒素学家,她不主张轻易放弃从16世纪流传至今的原则,但是认为对于毒素的研究必须与时俱进,尤其现代社会的发展和改变速度如此快。科学家们必须认识到,人体并不是只遇到一种化学剂———这是相关研究试验采用的方式———而是同时遇到多种化学剂的污染,它们可能以难以预测的方式相互反应。另外研究领域必须扩展,不仅研究什么化学剂会对人体产生哪些影响,还要研究它们如何发生作用。有些物质,包括双酚A在内,似乎会使一些组织细胞变成脂肪细胞。2009年一项比利时的研究发现,孕妇暴露于过多的双酚A,生下来的婴儿会比一般婴儿肥胖。就连现在还是谜团的自闭症,也可能和环境中的化学剂污染有关,疫苗中的重金属和自闭症的联系一直是热议重点,已经有相当多的科学家认同这个研究结论。尽管很多研究和发现还没有过硬证据,但是已能引起担心,科学界认为必须搞清楚这些“微量幽灵”在哪里?如何作用?我们不能处在一无所知的黑暗里。
    监管体系有待变革
    在美国,如果制药厂要引进一种新药,必须向食品和药物管理局证明这种药没有过大副作用,如果想销售新的杀虫剂,必须证明它没有有害性。提供证明的责任在于生产厂家,而最后的决定全在于政府的管理者。但是如果想推广一种新的化学剂在工业中使用,就算婴儿和孕妇有可能接触到,负责证明其是否安全的责任在于环境保护署,而这个机构使用的数据和资料正是各大化工厂提供的,它没有权利向其他研究机构索取任何资料和信息。正因为这样,从1976年环境保护署成立至今,已经有62000种化学剂被使用,其中包括双酚A,甚至很有可能双酚A根本没有经过相关测评。环境保护署的工作原则是,只要没有发现不安全所在,化学剂就都被认定是安全的。这种退化的、逆向的管理模式导致规管人员左右为难,而消费者则处于信息真空中。如果环境保护署没有提出要求,化学公司不用向其提交已经被使用的任何化学剂的毒素数据,转过头来,没有这些基础数据,环境保护署的调研工作又很难展开。保护署可以要求对某种化学剂进行测试,但是这往往耗费几年时间和无数金钱,于是在《有毒物质控制法案》中明列的83000种化学剂中,保护署只对其中200种进行过测评,对5种提出了使用限制。虽然化学公司有义务向保护署提供数据和资料,但是没有人能保证这些数据不是过时的,同时《有毒物质控制法案》给予企业很大权力保护商业机密,它们经常利用这个阻挠测评。现在美国有17000种化学剂的成分因为是商业机密不能公开。很多政府官员建议,《有毒物质控制法案》必须改革,要么是彻底作废,要么是作出符合现代社会发展的调整。除了很多积极的环保人士和议员外,就连化学公司也承认法案必须改革,美国化工委员会主席卡尔·多雷(Cal D ooley)说:“从法案诞生到现在,化工科学已经进步太多,我们必须创造一个让消费者和普通人有信心的监管体系。”
    从认同改革的必要性到对如何改革达成一致意见还有很长的路。一种模式可能是欧洲联盟实施的《化学品注册、评估、许可和限制》管理法规,简称为REA CH(REG U LA TIO NconcerningtheR egistration,E valuation,A uthorizationandR estrictionof Chem icals),这个法规将举证责任转移到化工行业,要求化学品生产公司证明其产品不危害人体健康或环境,对于任何高度关注的化学品生产要获得特别授权。美国化工行业以成本为由对美国实施类似R EA C H的法案有所保留,但是这种管理上的变化可能是一个期待已久的安全举措。美国环境保护基金会的高级科学家理查德·丹尼森说:“如果我们在化学品管理上能采取在农药和药品管理上已采取的措施,这将带来巨大的变化。”
    但是我们每天都在使用不同的化学品,而美国的化工行业雇用着超过千万人,如果轻易取缔一种关键的化学品,每个人的生活都会受影响,这不仅会异常困难,而且非常昂贵。一个聪明的监管体系不能改变人类离不开化学剂的事实。就算现在全面禁止双酚A,很快会有替代双酚A的化学剂出现,替代品对内分泌系统的影响说不定更严重。另一个解决办法可能依赖于“绿色化学”的新概念:化学品从一开始就最大限度地减少可能造成的污染和危险。绿色化学旨在完全放弃争议,而是开发出不仅是完全无毒而且不留下任何危险残留物及使用较少能源的化学产品。美国环境保护署的“总统绿色化学挑战奖”对可持续的化工设计成果进行表彰,像不使用有毒溶剂、通过新的生物催化过程制造化妆品。在美国化学学会年会上,出席的12000人中有1600人致力于化工业的可持续发展。“在未来的某一天,所有的化学品将是绿色的,”华纳·巴布科克绿色化学研究所主任约翰·华纳说:“在那个世界,我们将再也不需要监管了。”
    但是,即使是华纳也承认,这样的日子离我们还很远。科学不只是数据,而是对数据的解释,但是这种解释,最终将不是由科学家作出,而是取决于我们。始于40年前设定的地球日之所以能取得巨大成功,就在于它激起了民众的激情。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是否将同样的激情带给化学剂这种无形但危险的环境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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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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