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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看施老爷子在涂料行业如何延续其心路历程
2009-4-18 来源:黄少东
关键词:施青林 美涂士 嘉宝莉 ICI 木器漆
    施生;祖籍云南,出生内蒙;上山下乡,考试回城;大学任教,下海经商。1994年到2002年在华润涂料从事销售工作,与郭生一起,创造过木器漆销售愈十亿的神话。后分别任职于长实、美涂士、嘉宝莉及ICI。他在涂料界有个绰号——老爷子。
 
   中国民用涂料行业里的能人并不多,依据入选与排名都不分先后的准则,施老爷子能入围上榜是很自然的。
 
   一、花有意
 
    1994年,同郭生一样,施生也是舍弃了讲师的职位,在小平南巡讲话之感召下怀着满腔热血南下,加入了当时还只是民营小厂的华润涂料,并受重用,成为华润早期的职业经理人之一。凭借自身的素质和才华,以及高速增长的行业机遇,其协助郭生一起在华润长袖善舞,创造了华润木器漆年销售额愈十亿的佳绩。
    与郭生如出一辙,因为在华润的不菲成绩,施生也陆续受到中国涂料市场上其他优秀本土企业的青睐,如长实、美涂士、嘉宝莉等。基于华润的战略调整与人事变动,施生先后转投上述民营企业,并继续被委以重任,只是脚跟始终没扎定下来,各家逗留几日便自作逍遥而去。其中,最短的数在嘉宝莉,前后不到一个月时间,传说中也没收一分钱,纵然离开前的头天晚上还给公司营销人员做了场精彩的内训,但终究仍落的个“到这养老来了”的骂名。
    不过,正当行业人士纷纷为其前途杞人忧天,以及本土知名企业高管们嫌弃他老了时,施生却出人意料的于2007年下半年出任ICI中国区木器漆经理。但或许是上天捉弄人,施生此行仍是好景再次不长。
    历史的发展证明,老实人终究不吃亏,邪不胜正是靠谱的,但我们很多人不明白,这个命题有个前提条件——时间。在这个世界上,意外的事情总是经常发生,因为历史不但是曲折的,而且有时还会出现倒退的现象,往往在一切看似顺利的时候,却容易出现重大的转变。如施生般,碰巧几度在一切看似顺利的时候,出人意料的出现重大转变,进而成为时间的对手。
    行谣中说施生执掌ICI木器漆期间,可谓是不辱使命,不但创下销售增长45%的佳绩,而且还在08年初推出了全新的产品体系,一定程度上也为ICI服务中心体系的建立作出了贡献。但自ICI因进行更为宏大的战略调整而正式被Akzo收购后,ICI的人事变动就开始异常频繁起来,作为ICI中国区木器漆经理的施生,纵使成绩斐然,也难以幸免。当然,也有行谣说他是自己急流勇退的。但不管怎么说,这位有着华润背景和几经辗转本土其它知名涂企的职业经理人,如之前般再次匆匆的为自己在跨国涂企ICI的高管生涯画上了句号。
 
   二、花未老
 
    相比施生在华润、ICI的数据业绩,真正让我们领教施生宝刀未老之厉害的,我认为是他那《顺德涂料三辩》(又名“外行论商道——关于顺德涂料的思考”)一文,施生不但从事、人、心三个层面对企业的运营进行了全盘解读,更是给出了控制企业发展的终极原因——“尽由心生”的道理。
    我们从该文中,足见施生对顺德涂料的专知深见透识、丰富的行业历练与深厚的国学功底。纵览行业文章,依个人拙见来看,此文在行业内,颇有“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风范。也正因此,连我等清高之徒,对施生之尊敬油然而生。
    在2007年初《中国涂料报》的年终答谢会上,我与施生首度照面。或许是因为我俩之间年龄差距的缘故,老爷子给我的感觉是傲气盖过傲骨,沧桑多过感慨。赏着他那“涂料三辩”之灿烂思想时,我似深深的感受到其“精气之不足”。可以想像,这些年辗转的经历,其内心是何等的煎熬,其心路是何等的坎坷。
    所谓牛人在水一方,但江湖如营盘,牛人如士卒。如今的职业经理人就如推上舞台的布偶,竭力表现后谢幕,再登上另一个舞台继续表演,如此往复而已。对此,我想施生早已厌倦。与老爷子真正交往过的人都能明白,短期的利益对他来说是多么的渺小,而生意原来还有另解——尽由心生啊。
    一位与施生甚熟的行业人士曾说,老爷子一直觉得自己不得志,其北方人的性格会让他永不服输——继续为中国涂料行业“传道,授业,解惑”。于是,我们见到其在《中国涂料报》2008年论坛上担当特邀主角,见到了他新开设的“青林茶语”专栏(也曾一度开博),还有就是进入了独立顾问的行当。
    了解施生的人都知道,他所探求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涂料以及涂料行业,而是他的心——尚未磨灭的满腹经纶执着于干番事业的性格。因此,他开始以休闲的姿态,从哲理的角度对人的心进行思考。说到休闲,很多人或许觉得不妥,但它确是有识之士所真正追求的状态,也是经济学家们所一致公认的——人一生中最大的财富。
 
   三、水无情
 
    如正义和道德值得景仰和三拜九叩,但却不能当饭吃,不能当衣服穿,更不能掌控企业。道德文章固然有趣,却是无法解决实质问题的。再者,企业就如朝廷,在这个地方,什么都会缺,就是决不会缺少对手,即使你如何的身居高位与扫平天下。这样的道理,我想老爷子自然明白。
    自出华润后,施生近些年来可谓是辗转几度,几多沧桑与心路坎坷。叹息我们每个人这一生的最大财富或许并非是如何的成功,而是我们的年龄。人们常说年青就是有资本,谁都不能不服老,以及不能不服社会的变化太快,讲的就是这个理。尽管我们有着尊老敬贤的传统,但首要的还是要能正视自己的贤——不能不服老,更不能去倚老卖老。
    施生是读书人,一直坚守着自己固有的原则与信念,因而给人感觉总会吃眼前亏似的,虽说在很多成功人士看来,坚持原则与不吃眼前亏根本就不相冲突。而自古以来,读书人大致分为两种,一种叫文人,另一种叫书生。文人的毛病是“文人相轻”,具体特点为比较无耻外加自卑,你好,他偏说坏,你行,他偏说不行,胆子还小,平时骂骂咧咧,遇上动真格的,又把头缩回去,实在是相当之扯淡。而书生的毛病则是“意气用事”,表现为二秆子加一根筋,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认死理,平时不惹事,事来了就不怕死,没事时就觉得郁郁不得志。照此来看,施生应当属于后一类品格高尚、胸怀抱负的读书人。
    大凡读书人都希望有朝一日能施展自己的抱负。前面也说了,企业就如朝廷,而朝廷则主要是靠两类读书人来支撑的——政治家和官僚。实质上这两类人就是同一品种——大家都是混的,先装孙子再装爷爷,半斤对八两。但问题在于,政治家是理想主义者,混出来后就要干事——实现自己的抱负。而官僚则是实用主义者,求的是先保证自己的身位——能干就干不能赶就混。所以说政治家实则都是官僚,而官僚却未必都是政治家;政治家要能干,混只是他的手段,干才是他的目的,而官僚要能混。拿此对照施生,我们又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老爷子希望自己在朝廷里成为的是完全不用混的政治家。
    其实,人的一生,何尝不就是在与周遭玩一场游戏。只是这游戏里的最高技巧,根本就不是你死我活,而是妥协——勇敢而主动的妥协。如凡事太尽,缘分必定早尽。很多时候我们之所以失败,是因为过于强大而破坏了自然界的进化规则,或者自以为强大。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曾盼望有朝一日向施生请教,但在照面后却最终还是以内心感慨的方式作罢。这大概只因为一句话一个道理——我们很难改变成功人士,但我们可以影响和改变尚未成年的孩子。
 
   四、心何在
 
    前面曾说到施生开始以休闲的姿态,从哲理的角度对人的心进行思考。但首要的问题是——人的心究竟在什么地方?
    我们可以说天天都在用心,但对于心究竟在什么地方这个问题,可能很少有人能够回答出来。在大脑里吗?显然不是,因为那是人们进行思考的器官。在心脏吗?也不对,因为心脏只是人体供血的动力中枢。《现代汉语词典》解释“心”——“习惯上指思想的器官和思想、感情等”。注意,说的是思想的器官,或者思想的本身,而且特别加上“习惯上”。我们日常每每提及的“热心、心意、心情、心愿、心心相映、心有灵犀一点通”往往指的是情感,而“决心、用心、专心、恒心、一心一意”等则指的是人的非智力能力因素。而“生命充实那松开的空隙,而自显其用,是为心。”这句话则似乎将心说得更丰富一些,很有味道,很灵空,只是并非所有人都能懂得它的哲学意味。
    关于心之所指都有可能是完全不同的,那么立足于不同所指(定义)的对心的议论于是就自然成了“你敲你的锣,我打我的鼓”。人的心境是难以琢磨和理解的,心境的不同,即使同样的事物,看法就很不一样。即使是不好的事,也一样可以往好处想,一样能让心境得到调整。俄罗斯著名作家契柯夫就专门写过类似意思的文章,记得有这么一些说法:如果不小心划破手指,就跟自己说“还好,没有把手砍掉”;蚊帐烧着了,就跟自己说“还好,烧掉的不是整幢房子”。
    因此,我想我们自然是无法探究施生之心的了,这就好比施生亦无法探究我们之心一样。不过本着“一切人,人的一切”的原则,我还是愿意将其心与郭生之心相比较而打出如下比方——如果说郭心拥有的是大气与高度的话,那施心拥有的则是豪气与深度;如果说郭心追求的是价值与责任的话,那施心追求的则只是兴趣与性格;如果把郭心比作涂料行业的大师的话,那么很遗憾,施心只能是“拥有满腔热血满腹经纶却找不到报效之门的一介书人”;如果说郭心是格瓦纳式的纯粹,那么施心则是矛盾式的盘旋。表面来看,施心与郭心之经历大同小异,只是略显曲折,但实质上,两心之间早已是同途殊归。
    正所谓:人心惟危,道心微微;事随境迁,境由心生。是以为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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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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